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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人: 时间:2010/10/21 周四

  母亲离开我已经整整十年了。一晃十年就过去了,不长也不短的十年光阴,像是吹过的一阵风,留在记忆中的永远是她离开时安详的神情。

  对于母亲,有无数的情结,欢笑有之,哀怨有之,但更多的时候,想起母亲,长久让我无法忘怀的是她眼里似乎总有太多的泪。小时候,我基本是在城郊的一个农村长大,稻田、池塘还有菜地,包围着家的院前屋后,空气清新,安静的生活一如池塘中波澜不惊的水汪。和上世纪70年代初的大多数家庭类似,虽说有个在被邻居羡慕的公社里工作的父亲,但因为大形势的缘故,家里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那个时候,家里有个能干的女人可以影响到整个家庭的生活水平。恰好,在我残存的印象中,母亲就是个非常勤劳能干的女人:即使是一成不变的粗粮面食,总也会因为她在上面巧手点做的花边或其他小动物的形状让我们胃口大开;即使是年复一年改制的老式单衣,总也会因为她不着痕迹的添长加宽而变得焕然一新。至于里里外外的家务甚至连地道的农村人都嫌累的农活,母亲也总是甘之若饴。只是不知为什么,母亲和奶奶总是有太多的隔阂,起初只是听到母亲和奶奶的争吵,后来渐渐也听到了父亲和母亲的争吵。恍惚的记忆中,除了生活的重压,还有是关于母亲没能生个男孩之类的话语。

  但是不管怎么样,相当于严厉和长时间在外忙工作的父亲,我和两个妹妹对于母亲一直非常依恋。在我们幼小的心灵中,母亲是无所不能的神话般存在,就是在偷偷抹完泪水之后,也总是想方设法满足我们各种各样有的还是近乎无理的要求,从来没有说过不行。有一次,我和三妹在外面看到养鱼的人家在起鱼,好久没沾荤腥的我们不顾一切地跑回家中,向母亲提出了吃鱼的要求。正在做饭的母亲用粗糙的手爱怜地摸了摸我和妹妹急得通红的小脸,把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到后面打开盛放全家人生活费的箱子,转身出了门。那天晚上,我们的餐桌上多了一盘红艳艳的刀鱼。我和两个妹妹不要命地将之一扫而光,浑然没有看到母亲根本没尝上一口。第二天早上,和父母亲同睡的小妹告诉我,晚上听到父亲在责怪母亲将几天家用的钱花了,“不会过日子”。的确,从那天开始,家里一连多天所吃的热菜都是我们家自己种的青菜。

  幸福的生活仿佛一刹那就结束了。当我们举家搬进城市不久,在我觉得自己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母亲就匆匆地离开了,什么也没说。也许,她是真的觉得天堂那里有好风景,可以让她没有病痛的折磨,没有生活压力的折磨,那里鲜花满地,莺歌燕舞,一片幸福的乐园。只是,留下了我们在这世界上任凭孤独和思念常常纠缠。

  一切的生命就是这样在一点一滴地延续。转眼间,我也成了母亲,有了自己的女儿,一个让我无限牵挂的女儿。很多时间,她也会很任性地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增添莫名的烦躁;有的时间,她也会很乖巧地依偎在我身边,听我诉说心里的苦恼,为我揉捏酸痛的双肩。这时,我也会像母亲那样,用我的手轻抚女儿的小脸,无意识下,便可以感觉到母亲在扶摸我脸颊时的那一种温暖。只是,这种感觉都已经久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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