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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人:樊济辉 时间:2019/11/12 周二 11:17

“陈桥驿杯”征文(散文)稿件:

               

                我的“女儿红”

                   /樊济辉

    24岁那年,我的女儿出生了,亲朋好友纷纷前来贺喜。为了招待大家,我特意订了饭店,然后征求朋友们的意见,看看使用哪种酒合适。我的好友献哥是烟酒批发商,他向我推荐使用本地酒——封丘县帝皇阁酒厂生产的“帝皇阁酒”,当时的“帝皇阁酒”分四种:第一种红盒包装,喝着有点冲劲,通常叫做“红盒帝皇阁”;第二种细长形酒盒及瓶子包装的叫“帝皇阁醇”;第三种大酒盒大瓶子包装,叫“千年贡品帝皇阁”,价格稍贵;还有一种银白色酒盒包装,价格适中,喝起来口感很好且不上头,普遍受酒友们推崇,大家都亲切地称它为“白盒帝皇阁”,献哥就建议我使用这种酒。为给女儿“做九”,我买了三十件6瓶装白盒帝皇阁酒,办完事只剩下不到二十瓶,客人们喝过后都交口称赞“酒不赖”。献哥说用不完的酒可以退给他,我坚持买下来留给自己平时喝。女儿刚满“百岁儿”,我和妻带着女儿去看望岳父岳母。岳父家院子里长着一棵高大的桑树,当时临近麦收季节,桑树上挂满了或黑或红的桑椹,几个半大的孩子用竹竿打下来一些抢着吃,我也尝了几个,味道酸甜可口。我突发奇想:家里还有几瓶白盒帝皇阁酒,酒喝着挺好,要是用来泡一些桑椹会不会更好呢?我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就找来一只竹篮挂在脖子上,爬到树上采摘桑椹,这样既可以避免桑椹落地沾土,又可以精挑细选大果和熟果,忙了半晌,我采摘了大半竹篮桑椹,又从里边挑选出大约三四斤淘洗干净拿回了家。为了泡酒,我专门搭车到开封买来一只十斤装的葫芦型玻璃瓶。我把桑椹装进葫芦瓶里,然后打开八瓶白盒帝皇阁酒,依次将酒倒入葫芦瓶中,封盖之后藏进厨房的柜子里。

    半年之后的春节前夕,我偶尔打开柜子拿厨具,很惊讶地发现,葫芦瓶里的酒居然呈现出浓郁的玫红色,且晶莹剔透,十分诱人。我倒出大约半斤,陪着岳父小酌,我觉得,这些帝皇阁酒口感依然甘醇,而且挂杯持久。我就给这酒取名“女儿红”,并且从此以后不再轻易示人,更不会随便拿给别人品尝了。之后,虽然我搬了几次家,那个葫芦瓶装的“女儿红”却总是我首先要搬走的重要物品。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四年前,我投资的项目陷入困境,当时恰逢母亲病重,使我感到思想压力倍增。为了满足母亲的愿望,我安排女儿把婚期提前了几个月。女儿结婚之后,我带着女儿女婿去医院看望我母亲,老人家非常喜悦,我心情也宽慰了许多。回到家,我特意约了几个朋友,打开那个珍藏了二十多年的葫芦瓶,跟朋友们一起分享“女儿红”。这些当年的帝皇阁酒,虽然已经不再晶莹剔透,但却依然甘醇,个中滋味,不乏岁月的积淀在里面。这次喝过之后,葫芦瓶里仅余三四斤帝皇阁酒了。

    仅仅一个月之后,母亲便溘然长逝了。母亲去世后第十天是农历腊月初六,恰是父亲冥寿纪念日,自父亲去世十二年来,每年此日我都会来墓前给父亲烧纸祈福,风雨无阻。而现在,母亲与父亲合葬此处,便有了更加重要的意义。当天傍晚,我怀着对父母双亲无限的思念和眷恋,用矿泉水瓶装了半瓶自制的帝皇阁酒“女儿红”,独自来到父母墓前。我蹲下来,摆上几只塑料杯子,给父亲、母亲各斟一杯,又给自己倒上一杯,一边跟长眠于此的二老唠叨着憋在心里的那些压力重重的话,一边慢慢品味着杯中酒,诉说到动情之处,我情难自抑、泪如泉涌,泪水滴进手中端着的酒杯里。回想起父母当年的叮咛,再想想自己肩上不容推卸的重担,我心中渐渐地生出豪气,而且越来越高涨,继而忘却了痛苦、舒缓了压力。我站起身来,把杯子里和着泪水的“女儿红”一饮而尽,把空杯子丢进燃烧着纸钱的火焰中,然后拜别父母之墓,在新月如钩的暮色中,朝着项目场地阔步走去……

 

 

【作者简介】

     樊济辉,男,笔名今夜星辰,19691月生,先后供职于封丘县工商局、封丘县食药监局。自中学时代起开始文学创作,现任新乡市作家协会会员,新乡市诗词学会会员,封丘诗词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作品有长篇小说《青春铸盾》、短篇小说、格律诗词、诗歌、散文、楹联等。

联系电话:13937359228 (微信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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